和谐、守正、日新

除了学术研究，张也非常坚持教育研究，特别是人文研究生教育研究，“西北大学中国思想文化研究所1978年被批准为特殊史（中国思想史）硕士学位点，1984年被批准为博士学位点，1995年被批准为国家历史博士后移动站。”[5]221在30多年的研究生培训工作中，张逐渐形成了许多独特的教育理念。

在2007年7月举行的“中国思想史学科建设研讨会”上，张先生作了题为《和谐B守正B日新》的主题演讲，“和谐”、“守正”、“日新”不仅是张先生几十年的学术研究经验，也是他研究生教育研究经验的总结。⑨

“和谐”是指努力融合中西，贯穿古今，谦虚吸收其他学科和学者的优势，形成自得之见。[6]在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学习期间，张先生听过胡适、熊十里、朱光潜、石军等著名专家的课程。朱先生的知识对张先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先生曾感慨道：“这些老师有一个共同点：中西融合，古今融合。他们努力将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精髓结合起来，创造出适合时代需要的中国新文化。[7]439张先生也将这种“和谐”的教育方法应用到实际的研究生培训工作中。无论是课程设置，还是论文的主题选择和写作，张先生都试图将“中西融合”、“会通古今”的原则贯穿其间。此外，在张先生开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必读书目中，就中国经典而言，既有《论语》、像《孟子》这样的儒家经典，还有《老子》、像《庄子》这样的道家经典，还有《坛经》、《肇论》等佛教经典；就西方经典而言，有《西方哲学史》（罗素）、《小逻辑》、《论法精神》、《德意志意识形态》、《正义论》等不同阶段、不同流派的作品。[5]171可见，张先生将“兼和”原则运用到研究生培养的各个环节。

虽然张先生提倡中西研究方法，但基于研究生培训的客观现实，张先生并不提倡研究生进行中西比较研究，而是认为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应为后续的中西比较研究奠定良好的基础。此外，张先生还指出，在中西交流的过程中，要坚持“自我”：“自我，也就是说，我们自己的一些基本想法、推理方法和术语；只有有了这个‘主题’，我们才能有效地吸收一些海外成果，并使用它们。如果没有“自我”，盲目地跟着别人跑，就有可能迷失“自我”。有了“主体”，消化吸收海外观点，使“主体”更加丰满，这可能是最值得提倡的。”[8]2 “守正”是指做一个正派的人，有正义感，追求社会公正，在学术上走正道，讲学术道德，自觉树立良好的学风。[6]张先生将“守正”原则应用于研究生培养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张先生指出：“所谓的生活教育是指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教育研究生妥善处理个人与国家、个人与集体、个人与社会、个人与他人、个人与家庭、个人与教师等方面的关系。只有具备“做人”的高尚品德，才能具备良好的政治素质，真正树立共产主义世界观，真正做好学术研究。[9]张先生觉得：“在文章中，在作品中要体现人品，有人品才有文品。[5]31因此，“生活教育”要贯穿研究生培养的各个环节，张先生把它放在研究生培养的首位。[9]

第二，做知识。如果说“生活教育”是学术研究的基础，那么“知识教育”就是学术研究的生命线。张先生认为，要做好学习，首先要打好基础，包括相关的学术基础和理论基础；还包括外语基础、写作基础、文献基础、逻辑基础；甚至包括一定的人生经历。[10]74

其次，注重学术规范，张先生认为，提出新的学术观点取决于其所依据的史料是否是新发现的史料，是否从新的角度对已经广泛使用的史料进行更实用的展示和解释；与前人在某一问题上的研究高度相比，是否取得了进展；是否对已发表的研究成果进行了全面审查。新的学术观点不能效仿，更不用说抄袭别人的学术成果了。

最后，高度重视毕业论文的质量，张先生认为毕业论文的质量是研究生培训工作的首要任务。特别是对于博士论文，张先生要求博士在撰写毕业论文时，尽可能全面、系统地阅读研究课题的原始数据，并编制长期数据。在此基础上，进行分类总结，以获得实际的学术观点。[9]在博士论文的审查和辩护阶段，张先生通常邀请国内最一流的学者进行博士论文评审，如：邀请张教授审查理学论文；林教授审查现代思想史论文；龚教授审查历史理论论论文。[5]148，但在论文辩护阶段，张先生不要求辩护委员会进行“集体讨论”，而是要求辩护委员会根据博士生的实际辩护情况判断是否通过，并指出博士论文辩护全票通过是一种异常现象。

“日新”是指不断创新、与时俱进的理念[6]张先生一再强调，研究生要及时更新知识储备，对最前沿的学术动态有敏锐的观察力[5]154

张先生还将“日新”原则应用于研究生培养。例如，在指导秦楚文化博士论文时，张先生要求博士生关注最新出土的楚文物[5]103在指导现代学术史博士论文时，张先生要求博士生吸收香港、澳门和台湾的最新研究成果[5]42在指导明清海防博士论文时，张先生要求博士生借鉴日本最新的海外研究成果[5]85

不仅如此，虽然张先生快90岁了，但他坚持学术研究。除了写论文和书籍，张先生还利用业余时间在全国各地的大学进行学术讲座，并与学术界分享他最新的研究成果。例如，2013年10月，张先生在南京大学讲授了他对中国历史的研究成果；2014年4月，张先生在东南大学讲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亲和力。可见，张先生真正把“日新”运用到了中国思想史的研究和教学中。